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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。”
门外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。
听到这独特赋有韵律的声儿,卢安下意识瞟向墙壁上的挂钟。
11:38
距离12点还有22分钟。
视线在挂钟上停留些许,随即卢安猛地站起来,穿好鞋往门口走去。
打开门锁,门开。
伴随房门开了一条缝隙,下一瞬,两双目光在门缝中就那么柔和的、猝不及防地不期而遇。
女人青丝散拢,眉目如画,气质温润如玉,楚楚动人。那湛蓝色的棉质上衣软软的塌在玲珑饱满上。
再配上藏青色的休闲裤,整个人纯净,却又魅惑至极。
两人的目光不像以往那样一触即退,这次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,或许隐隐知道今晚可能和过去不一样。
或许,隐隐知道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?
却都没有挪开视线,依旧隔着门忽远忽近地注视着对方。
一时间谁也没开口,似乎用不着开口,一种气息油然而生,一个眼神交投就包含了千言万语。
两人都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对劲,但又都很享受地沉溺期间。
不知道对视了多久,可能是一刹那,也可能是一个世纪。
直到楼上的楼上传来婴儿哭声,清醒过来的俞莞之才慌忙移开视线,为了掩饰窘样,她用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说:
“怎么?不请我进去吗?”
声音不大,但格外的柔和。
卢安轻拍下额头,让开身子问:“你怎么这么晚才来?”
俞莞之看他眼:“你在等我?”
卢安半弯腰给她找一双棉拖,“蛋糕在等你。”
本想换鞋的俞莞之站着没动,温笑说:“那伱把蛋糕给我,我带走。”
卢安抬头,“那我呢,一起带走吗?”
俞莞之避开他那能吃人的灼热眼神,含笑不语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从刚才一见面,两人情绪就一直处于微妙之中,似乎都把对方放到了某一个不该放的位置。
或者说,俞莞之从离开沪市那一刻起,她就好似换了一个人,换了一个身份。
她有猜到今晚的金陵可能是一个漩涡,可能等待她的是一场鸿门宴,卢安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,大晚上的和魅力无双的自己单独相处,很容易冲动。
是的,这些年前赴后继、数不清的爱慕者让俞莞之对自身有了很深刻的认知,从不怀疑自己的美貌和气质,对自己的魅力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。
但这个极其危险的游戏委实太刺激了些,每每一想起,心头就充满一种禁忌般地愉悦,能够极力填补她那空虚了30年的大部分人生。
想着可能会发生的事,她甚至微微有些紧张,紧张中又夹杂期待
换好鞋,俞莞之越过他径直往屋里走。
卢安右手把门带上、反锁,随后在不经意间望着她那纤细娇弱的背影出神。
聘聘袅袅十三余,豆蔻梢头二月初,春风十里扬州路,卷上珠帘总不如。说实话,两世为人的他也算是阅女无数,但从没见过这么吸引人的背影。
俞莞之知道这个小男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看,甚至不用转身,都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和眼神。
不过她不反感,相反,心情还有些莫名地开阔,自己出门前就鬼使神差地换了最好看的衣服,还化了淡淡的妆,不就是给他看的吗?
这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,你不安好心,我就勾你魂,来来往往,朦朦胧胧,两人隔着一层纱乐此不疲。
在屋中转一圈,俞莞之盯着茶几上的蛋糕问:“就你一个人?”
“嗯。”
卢安嗯一声,从门口走了过来。
俞莞之问:“你现在精神怎么样?”
卢安回答:“还好。”
俞莞之又问:“你这里有酒吗?”
卢安说,“料酒算不算酒?”
俞莞之转身:“走吧,去车里,我带了酒过来。”
此时此刻,此时此景,“车里”这个词汇十分敏锐,过往赋予了它太多内涵,两人彼此相看一眼,一前一后离开了画室。
走之前,卢安带上了蛋糕。
上车时候,卢安问她:“你来开车,还是我来开?”
俞莞之说:“金陵你比我熟,你来。”
打开驾驶座,卢安坐了进去,等她关门系好安全带后,他发动虎头奔,驶入了霓虹闪烁的夜幕中。
后面远远吊着一辆奥迪,陆青三女在里边。
离开南大区域后,俞莞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,寻到一个点歌电台,此时里面正在播放邓丽君的靡靡之音,是一位即将出海的海员送给自己妻子的生日祝歌。
卢安听完说:“真巧,人家跟你同一天生日的。”
说着,他瞄眼时间,11:49
马上就到凌晨,马上就到12月2日。
俞莞之偏头看他:“人家生日送歌,你送我什么?”
卢安顺嘴就说,“人家是夫妻。”